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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5月25日 星期三

《竇娥冤》與江國慶案





竇娥,十三年前被父親竇天章過給蔡婆,領了四十兩進京趕考,

之後改姓蔡,嫁給蔡婆之子,無奈夫婿命薄,自此婆媳相依為命,

某日,張驢兒自盧賽醫手中救了蔡婆,卻又威脅蔡婆嫁給自己的爸爸,又想強娶竇娥,

無奈之下,引狼入室,但竇娥始終不依,

張驢兒心一橫,想說在毒死有病的蔡婆之後,就能水到渠成,

他抓住盧賽醫的小辮子,討來毒藥,在羊肚湯中下藥,卻不慎被自己的父親喝掉,

張驢兒將計就計誣告蔡娥毒死公公,公堂上蔡娥屈打成招,斬刑定讞,

行刑之日,蔡娥要來丈二白練掛在旗桿上,她發下三個毒誓:

1.如果她是冤枉的,刀落頭斷之時,熱血濺在白練上,無一滴落地

2.如果她是冤枉的,三伏天降白雪,覆蓋屍身

3.如果她是冤枉的,怨氣沖天,楚州大旱三年

這三點在竇娥死後一一靈驗.....


《感天動地竇娥冤》是關漢卿的傑作之ㄧ,對於批判元朝統治的昏庸不遺餘力,

故事的前三折,清楚交代竇娥的身世,受冤屈的經過,

在最後一折,經過竇天章抽絲剝繭後,終於還給竇娥清白,

這遲來的正義代表著在渾濁的時勢中,黎民百姓仍有希望!



這兩天,江國慶案起訴書出爐之後,各界輿論譁然,

看到那些將官能因過了起訴期全身而退,不禁令人憤慨,

他們為了自己的前途,可以犧牲掉一個小兵的性命,

我在想這些傢伙怎麼能夜夜安睡,不畏鬼魂的報復?

元代還有個關漢卿為百姓一吐窩囊氣,

時至今日,我們居然盼不到朗朗青天?

試問天理何在~

李王瀚 / 關於母語教學政策之個人觀點



 


  這是回應某朋友的噗,結果不小心寫太多所以被要求整理下來的,僅是個人經驗與觀感的整理,不


是什麼嚴謹的東西,僅供參考:


     我倒是想提一個不同的意見,我自己是客家人,我不認為現在的母語教學策略全然是負向的。或許


很多人會覺得這個東西是「不能」在學校教學或是「應該」在家裡學會的。但就我自己的經驗而言,在


家庭中未必就能有學習母語的環境。很多時候看起來自然的一些事情,其實都會受到多種政治經濟權力


關係、社會階級結構、媒體與意識形態等因素共同影響,並不是每個以家庭為單位的單元都願意或有能


力傳承母語。


 


     台語作為在台灣相對較強勢的一種語言,都已經面臨極大的流失問題。包括在詞彙上、音韻上、語


法結構上都是。更不用說像我們這些說客語的人,以及最弱勢的南島語。在我自己家中,我的上一輩都


還能說流利的客語,但我這一輩只剩我還能大致用客語溝通,其他所有平輩甚至連聽都不會。而我認識


非常多客家人,除了生長在客庄的以外,幾乎沒有人能懂得基本的客語詞彙,遑論溝通。我知道許多客


家人,包括我認識的南島語族朋友,其家庭環境中對於母語傳承並不熱衷,主要是在於我們的這些母語


在這個社會上處於相當邊緣的位置,長輩們不認為晚輩學習這樣的弱勢語言對於向上的階級流動有什麼


正面助益。甚至小時候我奶奶想教我客語,我爺爺還非常反對,他覺得學客語毫無實際用處。而就我自


己在成長經驗中對於周遭少數族裔人士的觀察,這樣的觀點並非特例。


 


     所以客語、南島語流失的速度遠比我們想像得都要更快,這些語言流失現象過去受到的重視也相對


不夠多。若能在教學端創造需求,我認為某種程度上是有助於啟發各族群對於其自身文化的反思與傳


承,並且提供更上游的研究端植根的機會。畢竟語言是一個文化中的重要基石部分。我用的是語言而非


文字,是因為語言的指涉性比文字要高,世界上能發展出書寫文明的民族其實比依賴口傳文明的族群要


少,但在書寫系統缺席或不成熟的狀況下,該種語言流失的可能性往往更大。後來我們開始討論無形文


化資產,包括口傳文化、音樂舞蹈、祭祀儀式等等,有很大部分是出於對此一問題的警覺。


 


   所以就我的觀點,從學校教育體制中去加入母語教學,或許並不是壞事。台灣最大的問題永遠都出


在體制的設計上。很多時候政策決定都在缺乏公民參與、甚至無意經營公共論域的狀況下被形構出來。


加上因為現實主義取向而造成的形式主義作風、過分追求數字化管理的迷思等等,讓我們似乎除了考


試、評鑑等方式之外沒有任何其他關於觀念實踐的思維可能。政策執行欠缺配套,教學端無力提供能力


與資格符合的教育工作者,教學、研究、推廣等諸部門沒有直接而密切的聯繫與合作等,這一切都造就


政策理念與其實踐之間的巨大落差。


 


     即使如此,我仍然認為這樣的出發點在立意上是好的。畢竟,這也是多元文化教育的一種實踐面


向,台灣教育體制中需要更豐富、更充實的多元論述。包括族群、性別、階級等等都應該是重要議題。


在談尊重之前,其基礎是了解。唯有確實的了解,才會帶來真正的尊重。而這件事情的根源,又必須由


對自身的理解開始。所以我傾向於認為,真正的問題不是出在母域教育政策的概念源頭,而是出在整個


制度生產架構的設計與實踐上。至於每個個體的身分認同,事實上具有相當的流動性與重疊性,每個人


都會在自己的特定成長過程集經驗中型塑出自己的認同,我不認為這應該是一個純血緣取向的論述。


 


      最後謹補充一則部落格文章,主題係關於台灣新聞自由歷史,該篇標題為〈消滅台灣下等語〉,或


許可與我前面我提的一些想法互作參照。


http://freedom-or-liberty.blogspot.com/2011/04/taiwan-08.html 


 


2011 百年小說研討會臺南場



圖:聯合新聞網/修瑞瑩



為期兩天(其實是一天又幾個小時)的「百年小說研討會」日前在台文館舉行,5/23 下午登

場的白先勇率先與現場觀眾分享他創立《現代文學》的歷程,5/24 上午的黃春明以《台語文

學書寫與教育的再商榷》引發成大教授蔣為文舉牌抗議,議程因此延後的李喬在《小說形式

的追求》言簡意賅地說明小說形式的分類,並以自己的創作為例,接下來小說家對話則以

「我的小說創作原鄉」、「小說身世」、「虛構與真實的交融」展開對談,王拓、林文義、

陳若曦、蘇偉貞、凌煙、蔡素芬、藍博洲、許正平、愛亞、甘耀明、林俊穎、吳鈞堯、阿

來、吳益勤,加上坐在台下的李渝,陣容之堅強,令人感動,最後一場專題演講邀請到楊

照,講題是「在土與洋之間的風景」,他以劉鍔《老殘遊記》與劉紹銘《二殘遊記》的比較

作為開端,摘要性地為現場觀眾解說西方小說對台灣小說發展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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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看之下,黃春明主講的《台語文學書寫與教育的再商榷》放在這場研討會中有點奇怪,

當他帶著觀眾回顧語言教育在不同世代所造成的影響,

他用說方言就要掛牌子/呼巴掌、六龜國小的多語言階梯、台語童謠《點仔膠》,

以非常生動有趣的方式談論日治時期/遷台初期的語言政策,現在的台語文教育的處境。



當他演講到一半,黃春明突然怒火中燒,指著觀眾席發飆,我回頭一望,

有個人拿著「台湾作家不用台灣語文卻用中國語創作,可恥」的手寫標語抗議。

(標語下方是用羅馬拼音寫出的火星文,

「湾」還用簡體,這位仁兄是成大台文所教授-蔣為文)

面對舞台左方有兩個戴著口罩的人舉著「用殖民地的語言華語創作才值淂商榷」沉默抗議,

他在觀眾席大聲地說出他的主張,黃春明越來越不耐,似乎有爆粗口(沒注意到),

黃春明於是走下講台,進入觀眾席差點跟那位先生幹架,幸好被工作人員隔開,

回到講台之後,他脫去短袖襯衫,穿著吊嘎繼續,他認為台下那位先生太快斷章取義,

並並以馬奎斯《百年孤寂》、海明威《老人與海》、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為例,

說明使用「殖民地」語言寫作並不影響創作者對原鄉的關懷。



台上的演講繼續著,台下的抗議也繼續著,蔣為文的喋喋不休早已引起在場觀眾的反感,

「請他出去」、「要他閉嘴」的聲音四起,黃春明也對主辦單位的不作為感到不滿,

他一邊演講,一邊要求主辦單位要多給他十五分鐘,最後蔣先生被請了出去,演講繼續。

(爆粗口,不對;妨礙議程繼續,不對;趨勢教育基金會/文學館的不作為,不對)


他打趣地提到禁止說方言的那段時期,大家聽過蔣中正用標準的國語做過公開講話嗎?

在學校說方言的,可能遭到舉發,或帶上牌子,或被呼巴掌,這樣做對嗎?

跟七個音的閩南語、八個音的客家話比起來,只有四聲的北京話作為國語,易懂好學;

在六龜國小,他看到用階梯上用台語/客語/英語/原住民語書寫的同一個字彙,光想就瘋了;

當他用閩南語朗讀孟浩然的《春曉》時,那種中原古音的文雅重現,很美;

也曾在前往某次在高雄舉辦的台語教學研討會的高鐵列車中,與中央院某研究員交惡,

黃春明認為朝令夕改的台語文學習著實會造成學習者的困擾,他們又不是白老鼠;

他認為「台語」這個詞太過霸權,那麼島上其他族群所使用的語言又該如何稱呼?



他說民國七十年代受邀去美國演講,主辦單位希望他以台語演講,

結果當天與會的有聽不懂台語的觀眾,於是他改用國語演講,結果被罵,

他向主辦單位表示現場並不是每個人都聽得懂台語,所以才使用國語!

如果你要像外界闡述自己的理念,當然要用大家聽得懂得語言,怎能畫地自限?

黃春明還提到,這些台僑要求自己的孩子回到家裡要說台語,

有一天,某台僑家中來電,打電話來的姓簡(台語),接電話的是他兒子

那位台僑問兒子(ABC)是誰打來的,兒子說 Mr.Fuck XD(這個真的很好笑

連「棒塞ing」(大便中)這種洋涇邦用語偶爾也會自這些年輕的 ABC 脫口而出!



黃春明覺得在農業社會中,知識是透過實作變成行為,語言的誕生早過文字,

你是在跌倒之後,才知道那個動作叫做跌倒,而不是先知道「跌倒」才去動作的,

是先有耕種的過程,才發展出耕種的知識,光是紙上談兵是沒用什麼用的,

缺乏親身的體驗或是經歷,知識就只是知識,這樣的實用論讓我心有戚戚焉!


他也強調語言會慢慢的演化、融合,原本的日常用語會出現在新聞標題上就是例證,

(凸槌、白目、踹共、凍未條.....等等)

另外,像是「頂呱呱」(廣東話),「曉得」(蘇州話)都已經潛移默化,

語言其實是個攪拌機,也是最具有雜種性格,雜種才能生生不息(這點我是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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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 5/24 晚上把自己的感想拉哩拉雜第 PO 上批踢踢台南版,並轉版至 GOSSIPING,

引起廣大討論,5/26 《聯合報》《蘋果日報》《自由時報》《中華日報》都刊出相關報導,

這一場有點擦槍走火的演講,其實突顯了許多議題,值淂深思!



PS:由於趨勢教育基金會把這段錄影拿掉,百年小說研討會的網頁上再也看不到,

        所以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能從旁想像!

2011年5月22日 星期日

屏風表演班《王國密碼》




上次看屏風的戲是 2008 年的《合法犯罪》,之後就沒碰過,

舊戲重演,即使更換卡斯我還是沒興趣,

新戲又因為票價跟位置的關係讓我裹足不前,

只能靠著偶爾天上掉下來的貴賓券過過乾癮!


《王國密碼》是李國修入門弟子-黃致凱的第四部作品,

前面三部分別是《瘋狂年代》、《合法犯罪》與《百合戀》,

在這部作品裡,黃致凱融合青幫、核武、921 地震、拉法葉弊案、棋局、共諜等元素,

更以南宋詞人李清照與趙明誠夫妻的生離死別穿梭其中。


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屏風刪掉巡迴場部份場次,

即便如此,台南場的票房並無起色,5/21 晚場大約坐五成的觀眾,

其中更不乏這麼多年來死忠支持的屏風付費會員,

他們坐在面對舞台的右側一樓觀眾席,謝幕時, 紛紛起身鼓勵,

若得粉絲如此,夫復何求!


值得一提的是屏風在文化中心演藝廳門口放了幾個圓桌,圓桌上有筆記型電腦,

畫面是觀眾基本資料登錄,只要你填好資料,所有數據都會進入資料庫,

劇團之後可以據此進行分眾行銷,不再亂槍打鳥,甚是先進!


《王國密碼》主打 3D 特效,然而這些特效卻每每妨礙我的視線,

投影在紗慕的場景,其後是高手過招,不斷移動的竹林,讓我無法專心在演員身上;

中影文化城的虛擬實境似乎喧賓奪主,上半場冗長的對話讓我差點睡著;

季芹訴說年幼時刺青的經過,其實用口白帶過即可,脫衣服的特寫也很無言;

下半場的夜市追殺,毫無力道,這種三腳貓的埋伏,刪掉一點也不可惜;

中正紀念堂的決鬥,分身的處理其實可以用高速閃光燈造成視覺暫留,

一堆 A B C D E 站在主要演員身後,我又不是在看千手觀音 XD

用棋局來解謎是個不錯的點子,然而我相信現場的觀眾大概沒幾個很懂象棋,

一股腦的運棋步驟,加上棋局的超大投影,老實說,我跟不上,也興趣缺缺;

以李清照、趙明誠的愛情與劇中人物的處境相互譬喻,本無不妥,

但是對於劇情的進展有一定程度的助益嗎?我想是沒有的。


這是民國 100 年屏風表演班的春季大戲,距離兩岸分裂分治已經超過一甲子,

或許成立超過幾百年的青幫還在江湖之中,或許共諜仍潛伏在你我身邊,

個人可以理解李國修創作《西出陽關》、《女兒紅》、《京劇啟示錄》的背景,

但是對於一個方才三十歲的導演寫出這樣的劇本,我其實是有點瞠目結舌,

什麼戲可以歷久不衰(不是光靠死忠粉絲力挺),絕對不是戲棚下站久就能如願以償!

2011年5月19日 星期四

克羅莫《小鎮》 反璞歸真 重現經典魅力




本文摘錄自《表演藝術雜誌》 2009 年 10 月號 / 程鈺婷 撰文,若有版權問題,來信立刪

懷爾德的經典劇作《小鎮》是 1938 年普立茲戲劇獎劇本,感於寫實劇場的是學刺激反而讓觀

眾隔在舞台之外,他以簡單素樸的手法,透過講述二十世紀初新英格蘭小鎮的故事,讓人體

悟「珍惜生命中每一刻」。懷爾德用文字和極簡的舞台設計在七十年前帶給觀眾新的官能感

動;七十年之後,克羅莫藉由空間、服裝和聲腔的調度,模糊觀眾與角色的距離,打通了現

代觀眾與這部經典舊作的連結,讓懷爾德的主張再次被聽見!


克羅莫《小鎮》 反璞歸真重現經典魅力 紐約的大小劇場近年因為許多來自芝加哥的製作而

開始有了不一樣的面貌。在百老匯,剛於六月份結束了六百四十八場演出,2008 年寫實劇場

的最大贏家 August:Osage County,勇奪了去年東尼獎最佳戲劇和普立茲獎,而其製作團隊

從編劇到導演和演員都是從芝加哥浩浩蕩蕩而來;在外百老匯,另一位來自芝加哥的小劇場

導演大衛.克羅莫(David Cromer)也以實驗性的手法不斷翻做美國經典劇本,為紐約注入

有別於商業劇場的感動。就連最尖酸刻薄的《紐約時報》劇評家們在讚賞這些製作的同時,

也開始思考這批芝加哥勢力所為何來。



↑ 導演:大衛.克羅莫(David Cromer)

懷爾德《小鎮》 回歸劇場說故事的初衷克羅莫的最新作品《小鎮》Our Town,是重做劇作家

索爾頓.懷爾德(Thornton Wilder)於1938 年獲得普立茲戲劇獎的劇本。這劇本在創作之初

便是發自於劇作家本身對於美國當代劇場的反動:「我們的主張、我們的希望、和我們的絕

望都是來自心中,而不是依附在任何東西上,或是存在於佈景裡。」懷爾德感慨寫實劇場對

於視覺的刺激如同上癮一般索求無度,反而將觀眾隔在舞台之外,無動於衷。於是他開始構

思一個能將觀眾的感官帶回聽故事時最純粹的狀態,並且在走出戲院之後,開始懂得珍惜生

命中每一刻」的作品。而他的方法就是用最簡單的方式講一個最普通的小鎮故事——將時空

回溯至 1901 到 1913 年純樸的新英格蘭,在一個名叫 Grover’s Corners 的虛構小鎮上,兩個

平凡家庭生活點滴。劇本分為三幕,逐一講述在這十三年間發生在這兩家的日常生活、愛情

故事、與死亡。


而讓這個劇本成為經典的便是懷爾德對舞台的要求:沒有大幕、沒有景片,就是一個空的舞

台和兩張桌子、六把椅子、以及在角落的一張矮板凳。沒有場燈明暗的提示,戲一開始,他

所設計的說書人角色「舞台監督」就直接站上近乎空曠的舞台,開始煞有其事地對觀眾介紹

在這之上的小鎮地理位置、生活作息和風土人情。接著,我們便看到兩家的媽媽衝進舞台上

自家的廚房裡,開始每天早晨的例行工作:張羅早餐、催促孩子們起床吃飯上學、並試圖在

空檔間和丈夫對話。我們的眼睛看著舞台上的每一個角色在他們的世界裡忙碌,卻沒有任何

的道具——送報僮逐家憑空丟報;牛奶僮牽著老馬挨家挨戶送奶,我們卻只聞馬蹄聲;媽媽

們在廚房裡忙得團團轉,卻不見鍋碗瓢盆。


Grover’s Corners 的生活便在演員和觀眾的想像中堆砌,而不時傳來的遠方火車聲、教堂鐘

聲、每日經過門前的馬蹄聲,甚至是媽媽們在無意間佇足欣賞的窗外月色和夜間後院的花香

都成為這齣戲詩意的元素。如此簡單的舞台設計,反而拉近了觀眾與故事的距離。



一幕接著一幕,我們跟著這兩個家庭一起度過每個平凡的日子,看著吉布家(The Gibbs)的

男孩 George 愛上了偉柏家(The Webbs)的女孩Emily,兩人在第二幕緊張卻堅定地步入禮

堂。最後一幕,在舞台監督的預示下,我們來到了小鎮近郊的山丘墓園。場上一張張椅子上

坐著在這些年裡已經逝去的村民們,臉上漠然的表情呼應著墳上的石碑,面向永恆的遠方。

剛因難產而加入這個死寂隊伍的 Emily,無法切斷對人世的眷戀,哀求舞台監督讓她最後一次

重溫在世的一天。在眾人的警告下,她避開了生命中幾個最重要的日子,選擇了看似輕鬆平

凡的十二歲生日。而當舞台一角又重新上演偉柏家的早晨,看著爸媽熟悉卻年輕的臉龐、不

經意的習慣動作和切聲呼喚,Emily才痛苦地了解到她曾漫不經心地錯失了多少珍貴的時刻。

而懷爾德就藉由這個簡單的舞台和簡單的故事,將他企圖尋求的感動,成功地帶回了劇場。




↑ 攝影 Carol Rosegg    圖片提供 Barrow Street Theater


打破大舞台規模,克羅莫讓《小鎮》回到小劇場

《小鎮》自從 1938 年在紐約首演之後,每到美國史上幾個紛亂的時刻都曾重新被搬上百老匯

的舞台、1944 年二次世界大戰期間、1969 年越戰反動時期、1988 年美俄冷戰尾聲、以及

2001 年 911恐怖攻擊事件後,2003 年,由已故的保羅.紐曼擔綱演出「舞台監督」一角,

並將整個製作拍成電視電影。在三○年代兼具哲學思考與實驗性的作品,經過時代的變遷,這

個純樸小鎮的故事反而成為美國劇場尋求人道主義的慰藉。但這種帶有使命感的製作動機,

往往在一味追求重現美國早期善良民風的過程中,而將過於厚重的社會沈思覆在本該清新脫

俗的寓言故事上。於是,《小鎮》變得愈來愈嚴肅,舞台監督的語調愈來愈沉重憂鬱,製作

的規模和預算也愈加龐大。2001 年百老匯的 Roundabout Theater 放棄了重做《小鎮》的計

畫,原因卻是讓紐約劇評們匪夷所思的「編製過大、預算不足。」懷爾德當初所設計的兩桌

六椅的舞台,何以百老匯無法負擔,令人無法想像。


然而今年二月底,來自芝加哥的導演大衛.克羅莫將《小鎮》從百老匯的大舞台帶進了格林

威治村容不下兩百人的小劇場裡,卻讓懷爾德的劇本有了新的伸展空間。在 Barrow Street 場

場滿座的小劇場裡,導演很有條理地將觀眾座位與小鎮的街道規劃在一起,留下兩張桌子和

六把椅子在場中央。在場燈完全不暗的狀況下,克羅莫從容不迫地拿著手機走進來,向全場

示意關機,翻開他隨身的筆記本,便開始擔任「舞台監督」的角色,向觀眾介紹這可愛的小

鎮 Grover’s Corners。偉柏家和吉布家的媽媽們一樣在太陽一升上來的時刻衝進廚房,但她們

身上穿的卻不是二十世紀初新英格蘭的厚重連身長裙,只是簡單的線衫、牛仔褲,加上一條

圍裙。所有的演員只穿著示意角色的現代服裝,而且不帶任何新英格蘭口音。克羅莫也拿掉

了所有的音效,甚至故意在他說完「我們不時還可以聽見遠方火車經過的聲音…」讓淘氣的

靜默充滿整個劇場。沒有達達的馬蹄聲,也沒有其他觀眾所期待的音效,克羅莫只保留最真

實卻更具有詩意的聲音——媽媽們在午後邊閒聊邊剝著四季豆聲音、在教堂練唱的合唱團,

以及最後的送葬隊伍哀戚低迴的歌聲。


最後一幕重現早年風格,令觀眾珍惜感動

雖然演員們的表演因為過於專注而使得整齣戲的節奏莫名地迫切,美中不足地流失了懷爾德

筆下小鎮獨有的閒適步調。但是,克羅莫最後的神來一筆,將所有節奏過快的表演缺失無罪

開釋!當 Emily 要求回到她十二歲生日的那一天,而克羅莫應允將場上唯一的帷幕拉開時

——一個再寫實不過的新英格蘭廚房頓時呈現在我們眼前——Emily 的媽媽穿著整套二十世

紀初新英格蘭婦女的冬裝,在晨光中忙著張羅早餐,而她的爸爸也穿著厚重的軟呢西裝在二

月的寒風中走進家門。當偉柏媽媽以濃厚的新英格蘭口音督促著丈夫不要忘記把送給女兒的

禮物拿出來時,爐子上陣陣的培根香喚醒了台下所有觀眾的感官,回想起每個人一生中有多

少次這平凡一刻的幸福。先前過於莽撞的表演節奏,此刻成為導演暗喻人生在世不懂駐足欣

賞沿路風景的設計;而最後一刻寫實到令人心痛的早餐,更巧妙地將這三幕隨性的服裝、現

代的口音和沒有音效的設計呼應了本劇最後一段對話:


  Emily:「有任何人在活著的時候就領悟到生命的可貴嗎?每一分?每一秒?」

  舞台監督:「沒有,但只有那些聖人和詩人們吧,有時候他們會有些感覺。」

這個為時已晚的領悟,卻在這個「小鎮」上展開了新的風景——密密麻麻的觀眾席內,不時

有手高低起落地揚起拭去臉上的淚水,不分男女老少大家都成為這齣戲的一分子,一起共享

Emily的痛苦與感動。懷爾德用文字和極簡的舞台設計在七十年前帶給觀眾新的官能感動;七

十年之後,克羅莫藉由空間、服裝和聲腔的調度,模糊觀眾與角色的距離,打通了現代觀眾

與這部經典舊作的連結,讓懷爾德的主張再次被聽見!


《小鎮》Our Town

編劇:索爾頓.懷爾德(Thornton Wilder)

導演:大衛.克羅莫(David Cromer)

演出地點:Barrow Street Theater(27 Barrow Street, New York)

首演日期:2009 年 2 月 19 日


↓ 2003 電視版片段,改編自 2002 年百老匯版本,舞台經理由保羅紐曼飾演


2011年5月18日 星期三

國光劇團《神算記》





改編自湖北漢劇的《神算記》是個草根味十足的戲碼,

故事從窮秀才金登科誤打誤撞猜中鄰人失牛去處開始,

他莫名奇妙被眾人拱為神算,連縣太爺都找他去求雨,

靠著妻子拿給他的一只發潮鹽罐,精準地預測雨來臨,

這檔子事名傳千里,皇帝老子都召他進宮尋溫涼玉杯,

大清早、大青棗,瞎貓再度碰到死耗子,

不管神算金怎麼撇清自己根本不會算,

這個重責大任還是硬扛了下來......


飾演金登科的盛鑑,是近來頗受矚目的青年老生,

在劇中,幾個唱段鏗鏘有力、亦莊亦諧,

心境上有種被逼上梁山的無奈,卻也懂得適時自嘲,

他壓根不想當個每算必中的神算金;

金妻-朱勝麗可以說是神算金成名的幕後功臣,

過場時的獨白,快速的交代劇情,不拖泥帶水,

屢屢獻出巧計,更是解了夫婿的燃眉之急;

皇帝-溫宇航,專攻崑曲「巾生」,

清亮的嗓音很能抖擻人心,溫文儒雅的扮相特俊;

程總管-黃毅勇,國光劇團的淨角(花臉),

幾場他與神算金交手的戲,分量都很足夠,

霸氣的唱腔也聽得到害怕東窗事發的軟弱。


求雨成功後的那場群戲,鋪陳的很有意思,

男女民眾撐傘出場,翻滾、合唱、歡愉的氣氛十足,

我很喜歡這樣的處理的方式,有現代戲劇的手法;

淺顯易懂的戲詞,就這麼層層堆疊起詭異的詐騙氛圍。


雖然《神算金》只是國光劇團南下試水溫的劇目,但誠意十足,

希望有機會能夠再難不看到更多國光劇團在台北搬演的好戲,

也謝謝台南大學的同學讓我用半價就買到視野非常好的門票,

當天看完戲回家,公視表演廳也恰巧播出《神算記》,真巧!

2011年5月17日 星期二

第二屆余光中高中散文獎台灣組首獎作品《龍虱的眼睛》


 


吳睿哲(台北市建國中學)


     我們都無聲地追逐某個目的,但遺失了某種輕巧的記憶。在那個巨大的陰影背後,我們都擁有一雙


龍蝨的眼睛,卻瞎了。


     學測結束的隔天,我從擠壓了半年的生活逃出。獨自坐在微微搖晃的捷運車廂,我需要時間沉澱,


關於半年來得到或失去的一切。高中三年,模糊地像一片細雨濛濛,有時卻清晰地滴落在腦海。


     一年多前,暑假結束前的周末,我約了K一同前往三芝採集。那天我們的收穫少,除了幾隻乾癟的


紅娘華(因為我們跑錯季節了)。我們應該在春天拜訪,龍蝨從土蛹蛻變,紛紛游出,呼吸沉浮。


     準備離去的時候,我們在公路旁遇見一位居民。他說,原本這裡有很多龍蝨沒錯,我們去的前幾


周,政府才將那裡整治一番,雜亂原生的水田變成一格一格整齊的蓮花池。他們說,這樣讓三芝變漂亮


了。


     龍蝨,水生鞘翅目昆蟲,生活在靜止的水域,腐食(或肉食)性昆蟲,我稱牠為水中清道夫。利用


鞘翅與背部的空間儲存空氣,在水底活動時會放出氣泡。


     我在淡水站轉搭公車,到了三芝總站再轉乘計程車,橫山國小下車。霧氣爬滿車窗,選擇在這樣的


季節拜訪,並不期待見到甚麼,只希望在寒氣不斷的侵蝕下,能將半年來苦悶的生活給刷洗乾淨,讓思


緒重新摺疊整齊。


     靜靜走在公路上,毛毛細雨將三芝沖刷得更模糊了。公路旁的水田裡,沒有黃花狸藻、沒有一絲生


命的青春,蓮花奄奄一息。有隻瘦小的斯文豪氏赤蛙從腳邊躍過,後腳的突兀將我的視線引領到他方。


     ●


     水田很整齊,整齊得不可思議。我走在公路上,放眼所及是一層灰。我在城市間來回徘徊,在高樓


大廈的罅隙尋找呼吸的空間。不斷黑去的世界,努力衝破卻無功而返。試圖以附著吸盤的前足抵擋傾瀉


而下的垃圾(不是雨水),卻被髒汙吸著沉入水底。


     我從尾部吐出氣泡,它們浮到天空變成星星。最近,它們似乎被某種光扼殺了,每當我抬頭,只會


見到一片黑。汽車、機車不斷放出黑煙,我被嗆得不知所措,紛紛避開它們。轉進小巷,野狗對我破口


嚎叫,將我逐出牠們的地盤。我常思索,在這個世界上,我到底需要怎樣的身份?我游向光明,但總是


被汙染嚇得踟躕不前。


     我有幾千隻小眼構成的複眼,還有三隻單眼,以它們聚焦世界。我是不是因此能夠更清楚地感覺這


個世界的脈動與起伏?


     前陣子花博開幕,好多膚色的人們都來了,他們說Bravo!Excellent!都市中央樹起一座綠園,花


朵展放,蝴蝶或蜜蜂、蜻蜓或螞蟻,牠們不斷搬遷至這裡定居。我拍動翅翼飛至半空俯瞰,在這個稱為


城市綠地的樂園,四周烏賊車環繞、那個染金髮的仍吐檳榔汁、小弟弟把手指伸進鼻孔再黏向公車站


牌、一張衛生紙從窗口飄出……。


     是甚麼假象,將台北包裝得服服貼貼?我游回三芝,用泳足緩慢爬在蜿蜒的公路上,疲於張開翅


膀,沒勇氣去見證這偉大的改裝成果。我記得,政府當時說如此遊客會慢慢流入,居民會更豐收。


     足跡沒有變多,我卻不斷感受到某種壓迫排山倒海而來。從小我穿梭在綠色的水草間,看見它們持


續呼吸陽光,看見生命的循環波動。我用微小的腳不停挖掘所謂美麗的未來,卻總是徒勞無功。


     我逐漸忘卻水草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人工種植的蓮花腐爛的氣息。枯草色占領我的眼睛,無法分


別甚麼是泥土、甚麼是敗壞的植枝。雖然我是腐食性的,可是這裡的動物慢慢遷徙至更遠的地方。我想


飛遠,卻被風吹了回來,在這個無限迴圈來回碰撞,卻無法碰撞出甚麼奇蹟。


     我常困窘,我短短的生命因此燃盡了嗎?飛到橫山國小的門口,那裡有一幅大大的匾額,上面寫著


「金色童年」。噢,那是離我好遠好遠的記憶,我擁有白白長長的身軀(不像現在常被孩子誤認為蟑


螂),在水底穿梭自如。可以在水草編織的搖籃上築我們的夢,看父母快樂交配。


     也許屈服於現實會讓生活更豐富。在台北一零一上的高空餐廳享受懼高症、在夜市裡大肆殺價、山


坡上砍掉檜木種上檳榔、把荒亂的水池搖身一變成為蓮花池(裡面有日本錦鯉)……,我們會不會有更


多朋友?或可寄居於琵琶鼠的消化道(牠清洗河道我們清洗牠的器官壁,這算是另類的互利共生


嗎?)、或是我們變成洗潔工(我們有吸盤),在垂直的角度擦抹某種孤寂。


     我在日常中與人擦身前進,每個人臉上堆滿迥異的表情,像是在向世界表達另類抗議。工廠林立、


灰色的天空。台灣藍鵲飛出闊葉林,因為巢穴都被電鋸占滿了;蝌蚪來不及變成青蛙就被當作餌食;電


視上的白海豚到底會不會轉彎?去年的走山事件嚇壞所有駕駛,罹難者成了祭品。


     我們的家,也會因此被文明掩蓋過去嗎?玉山、合歡山、還有很多水田的地方,都有同伴,他們依


然快樂游泳嗎?為甚麼我們的足跡總是抵不過挖土機?


     ●


     加入生物研究社的三年,走進不少山林,也看到不少。不論台灣山椒魚、史丹吉氏小雨蛙,到斯文


豪氏赤蛙或青蛇,都叫我們驚嘆,原來基因的力量這麼龐大。上回聽學長說,四崁水似乎被政府整治


了,公路兩旁植滿山櫻花(也許更漂亮),雜草被除光了(沒有可怕的毒蛇藏匿其間了)。直到現在,


我沒有勇氣再踏上四崁水,不願再見到一個被整治過的世界。那真叫人心驚。


     這世界的確存在我們值得關注的事情,生研社打開我的視野。我走入台灣的山林,發現全新的


Formosa。


     我們都無聲地追逐某個目的,但遺失了某種輕巧的記憶。在那個巨大的陰影背後,我們都擁有一雙


龍蝨的眼睛,卻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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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語】余光中


「余光中高中散文獎」徵文,台灣地區第一名得獎作「龍蝨的眼睛」,不但敏於觀察,善於想像,而且


長於思考。今日的高中生有如此的才情,令人高興。


     作者吳睿哲參加生物研究社三年,出入了不少山林,體會到不少生態的變化,發現真有不少環保的


問題,值得今日的知識人「先天下之憂而憂。」


     「龍蝨的眼睛」長二千多字,共分三大段:首段和末段的「我」或「我們」都是吳睿哲和他的同


學,面對的正是科技日進而自然日退的當代,不知少數的先知先覺該如何喚醒多數的後知後覺甚至不知


不覺。


     龍蝨是水生鞘翅目昆蟲,軀白而長,三隻單眼外尚有千百複眼,前足附有吸盤,腐食維生,可稱水


中之清道夫。


     首段作者經淡水去三芝採集。該地原多龍蝨,後來因政府大加「整治」,原生的水田變成畫分整齊


的蓮池,結果生態反而惡化。此文最大的創意在於中段,篇幅佔了全文將近三分之二,而自述的「我」


更由作者吳睿哲變成了龍蝨本身,並從昆蟲的複眼來看當前科技掛帥不顧環保的後工業社會:交通擁


擠,水、土、空氣全都污染,龍蝨之類的弱小生命都走投無路。小而至於蝌蚪,大而至於藍鵲與白海


豚,都無家可歸。


     所以到了末段,作者歎道,政府「整治」的結果,生態錯亂,適得其反。龍蝨的複眼,反而瞎了。


     環保的文章有時失之空泛。吳睿哲卻能舉龍蝨的生態來落實印証,更顯得專業可信,實在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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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百科】


龍虱科 Dytiscidae


小至大形,體橢圓形,扁平而光滑,有光澤。觸角絲狀,十一節,著生於複眼邊緣近上領處。


頭闊,與前胸緊密嵌合。後翅發達。後足特化為游泳足,基節發達,左右相接。雄蟲前足為抱握足。


腹部背板可見8節,腹板可見六節。成蟲和幼蟲均水生,肉食性,多以水生昆蟲為食料,


大形種類可加害魚苗,有的種類成為淡水養殖的大害,1 隻幼蟲 1 晝夜可為害魚苗 10 多尾。


有的種類可作為藥材和食品。


 


《啊,船長!我的船長!》O Captain! my Captain!



 


在電影《春風化雨》Dead Poet Society 最後一幕,


羅賓威廉斯飾演的 Keating 老師拿完東西緩步走向門口時,


伊森霍克飾演的陶德安德森率先發難,他站上桌子指出學校逼退基亭老師的內幕,


接著還念出學期一開始時,老師教給他們的惠特曼名詩 O Captain! my Captain!


(這首美國詩人惠特曼完成於 1865 年的名詩,被認為是紀念同年亡故的林肯總統)


大多數的同學再也忍不住的內心澎湃的情緒紛紛站上桌子,回頭看著 Keating 老師,


導演連續近拍演員的雙腳、臉上的表情,加上 Maurice Jarre 的音樂,


這個畫面,我幾乎是每看必哭.....


 



 


以下是 O Captain! my Captain!  一詩全文與中譯:


O Captain! my Captain! our fearful trip is done;
The ship has weathered every rack, the prize we sought is won;
The port is near, the bells I hear, the people all exulting,
While follow eyes the steady keel, the vessel grim and daring:
  But O heart! heart! heart!
  O the bleeding drops of red,
  Where on the deck my Captain lies,
  Fallen cold and dead.


O Captain! my Captain! rise up and hear the bells;
Rise up—for you the flag is flung—for you the bugle trills;
For you bouquets and ribboned wreaths—for you the shores a-crowding;
For you they call, the swaying mass, their eager faces turning;
  Here Captain! dear father!
  This arm beneath your head;
  It is some dream that on the deck,
  You’ve fallen cold and dead.


My Captain does not answer, his lips are pale and still;
My father does not feel my arm, he has no pulse nor will;
The ship is anchored safe and sound, its voyage closed and done;
From fearful trip, the victor ship, comes in with object won;
  Exult, O shores, and ring, O bells!
  But I, with mournful tread,
  Walk the deck my Captain lies,
  Fallen cold and dead.



啊,船長!我的船長!我門可怕的航程已經完成,
啊!船已安然度過所有風暴,我們已達成目標,
港口在望,鐘聲已聞,人們歡欣,
眾人目光都緊盯這艘穩定前進的船,它是如此的莊嚴、勇敢;
  然而,心啊!心啊!心啊!
  淌著鮮紅的血滴,
  我的船長就躺在甲板那邊,
  他已渾身冰冷,停止呼吸。


啊,船長!我的船長!快起身聽這鐘聲吧!
站起身來 — 旌旗為你飛揚 — 號角為你奏鳴,
綴滿彩帶的花圈花束為你,岸上擁擠的群眾為你,
騷動的人群為你歡呼,引頸而盼;
  這裡,船長!親愛的父親!
  讓你的手枕著我的手臂,
  此刻如夢一般,在甲板上,
  他已渾身冰冷,停止呼吸。


我的船長不回答,他的嘴唇慘白而僵硬,
我的父親對我的手臂沒有反應,他已經沒有脈博和生命,
船已抵達,安然下錨,航程終了
渡過危險航程,這艘船載滿勝利回來了;
  海岸歡呼~鐘聲齊鳴~
  可是我以悲慟的步履,
  行至甲板上船長所躺之處,
  他已渾身冰冷,停止呼吸。


 



 


2011年5月14日 星期六

記張曼娟台文館演講



 


由國立台灣文學館主辦,頗受民眾歡迎的府城講壇,5/14 下午兩點半邀請到張曼娟主講,


講題為《剛剛好‧在文學的渡口》,《剛剛好》與《煙花渡口》是張曼娟最近的兩本新書,


在館長的簡單介紹後,張曼娟便在台上侃侃而談她的創作歷程.....


 



 


從《海水正藍》到現在,張曼娟已經在文壇耕耘了二十五個年頭,


她不避諱談論自己的體重、身高,甚或女人最忌諱談論的年齡,


反而喜孜孜的向現場觀眾傳授「物質減法、精神加法」的生活哲學,


這種樂觀的態度有其渲染力,相信很多人應該都牢記在心。


 


從瓊瑤、古龍、金庸到白先勇,甚或後來去上張曉風老師的課,


張曼娟以風趣的方式提及這些作家的風格以及她所受到的影響,


對於《海水正藍》一書的靈感來源以及當時在文壇掀起的討論,


她也正面以對,並提醒有意寫作的朋友如何在現實與虛構中找到平衡點。


 


對於五十歲還單身這件事,張曼娟很能自得其樂,她不認為單身是什麼壞事,


當她提到傳統觀念認為這樣的女人不是有問題就是很可憐時,全場大笑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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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講結束後,開放現場提問,總共有十個名額,凡提問者可獲得《慢慢走》一本,


以下部份摘錄(並未按照提問順序,也沒有制式的 Q&A )


有個女生在張曼娟演講後的觀眾提問,她一站起來就跟大家說她是女同志,


想知道張曼娟對於同志教材納入國中小課程的看法


張曼娟請大家給她熱烈的掌聲,張曼娟表示現在的掌聲是因為她勇敢站出來,


以後如果聽不見掌聲,那可能是大家習以為常 :)


她的身邊有很多同志朋友、讀者,她從這些人身上獲得很多,關於教材的部分她還得花時間了解, 


不過她對霸凌發表了一些看法,她說聯合別人一起霸凌的人,其實都是比被霸凌對象還要弱勢的傢伙,


不然他怎麼不去霸凌比他更強壯的人?


(我認為這個說法指的是心態,而不是體型上的)


 


某高中英文老師提問,她說她有個學生熱愛寫作,高三之前沉浸在文學創作裡,


第三年卻發生大轉變,順從父母意志,現在是醫學系學生,這位男學生說,當他拿到醫師執照的同時,


他要把執照給父母親,然後去從事寫作 ....


台文館館長舉了台南縣醫生世家出身的伊格言為例,張曼娟則以陳克華、王文華為例,行醫跟寫作不見


得是衝突的。


(在張曼娟開設的小學堂裡,有那種作文可以拿滿級分的高中生,當這種學生告訴父母自己想唸中文系


    時,父母立刻致電張曼娟表示關切 )


 


 ● 某位德國大學生曾經說過:「十七八歲是戀愛、旅行和冒險的年紀!」這位大學生對同年紀的台灣學


    生感到可惜張曼娟於是鼓勵高中生能夠去來趟小旅行,去豐富自己的閱歷和觀察力


● 現在的父母都把自己的期望套在孩子身上,要他們替自己完成年少時的未盡之志,卻忽視掉孩子真正的


   興趣與志向 ,她就說連農夫都知道自己種的是蘿蔔還是蔥,難道為人父母者會不瞭解自己的小孩?



● 張曼娟前幾年曾經拉拔過幾位年輕作家,現在的她覺得要培養優秀的讀者,這樣才有作家的生存空間,


    於是她成立張曼娟小學堂,也積極推廣文普,將中國經典文學以較淺白的方式介紹給年輕的讀者


● 在張曼娟小學堂,國小三年級才開始寫作文,之前則以圖像思考的方式請小朋友用具體的文字去描述眼


    睛所看到的東西


● 沒有親自接觸過泥土,要如何描寫泥土的氣味與觸感?現在的作文很多都很格式化,缺乏親身經驗


● 「年輕不怕,年老不悔」很多年輕學生並不是不怕挑戰,而是怕辜負了父母的期望


● 「愛情是一杯隨時可以充滿的水」,永遠不會見底;「愛有自己的路要走」這句話不言可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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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浪碎碎念時間]


老虎桑 :從她發表《海水正藍》已經過了25個年頭,或許有很多人討厭她過於浪漫的文字,但是我覺得


                  這些文字反而勾勒出對生命的期望


健入家境:我一開始很喜歡她的文字,後來長大開始覺得有點太浪漫,但後來看到她的一些社會實踐,


                    又讓我感動起來


老虎桑: 那是彼此心境都在轉換


老虎桑: 我今天拿《柔軟的神殿》請她簽名時,她非常高興,因為這本以中國神話/傳奇/筆記小說為主


                 的書很少有人拿來讓她簽,她還問我是不是唸中文系的


Luis: 海水正藍真的是經典了。我記得高三的時候,全班一直輪著看,有些女生一邊看一邊啜泣。。。


             (好遙遠的畫面)


老虎桑:張曼娟說《海水正藍》有部份情節是真實的....


Luis :所以才會那麼感人吧,那本書我一直不敢看第二次 


老虎桑: 我要去圖書館借來重看


Luis:網路上其實找得到,不過看紙本有不同的韻味。我現在只能看網路版,至少可以調整字形大小,


             書本裡的字對我來說真的太小了(淚)


健入家境:那個心情我有過,只是我不在海邊


 


2011年5月12日 星期四

《野獸情人》Beastly


 


《美女與野獸》是個家喻戶曉的童話,改編版本也不計其數,


CBS 出品的《野獸情人》是這個故事的 YA 版,故事背景設定在紐約,


自傲的富家帥哥 Kyle 受到詛咒之後,必須找到一個真心愛他的人,


否則等到手臂上最後一朵玫瑰盛開,他再也無法變回原貌....


 


Alex Pettyfer 飾演的凱爾,是個帥氣的主播之子,


有其父必有其子,他和父親一樣都是外貿協會成員,


他的傲慢絲毫不輸給父親,這種坦承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變醜之後,父親幫他另外安排住處,找來盲眼家教跟故居幫傭,


外表的美醜再也不是判斷一個人的唯一依據,心機用盡也不見得能得到真愛,


關於這點,我想原本常以貌取人的男主角慢慢學到了。


 


曾經在《歌舞青春》系列電影飾演女主角的 Vanessa Hugens ,


在本片中飾演一眼就看穿凱爾內心的女主角,(好像這些女生都有點奇特)


她拒收凱爾送她的名牌包、手錶,卻被頂樓的玫瑰溫室給打動,


兩個人在 Frank O'Hara 的把妹名詩《Having a Coke with You》共度晨昏,


所謂「日久生情」,愛苗逐漸滋長,女巫同學的詛咒也即將到期,


故事最後,凱爾因為懂得替別人著想,博得女主角深情一吻,


咒語自然破解,然而女主角卻想尋找野獸化的凱爾.....


 


迪士尼動畫用野獸自狼群中拯救貝兒破除她的心防,


這個版本的女主角卻主動出擊,加入野獸的家教課,


後來因為掛念父親的安危離開凱爾,重新回到學校,


相較過去的版本,《野獸情人》的女主角有更多的自主性,


這大概是《美女與野獸》不管怎麼拍都必須面對的宿命XD


 


《野獸情人》四平八穩,該交代的都交待了,


別再質疑女主角為什麼會喜歡上「野獸般」的男主角,


(beastly 這個單字並不是野獸,只是像野獸,


就算男主角野獸化→光頭+紋身?還是小帥,了改吧!)


至於女巫、盲眼家教跟外籍幫傭為什麼如此搶戲?


這部電影的主要演員就只有幾個,總不能把梗全部都給男女主角吧!


(好歹迪士尼動畫還有茶壺太太、阿奇、葛斯華、盧米埃、賈斯頓幫襯)


 



 


2011年5月11日 星期三

市立文化中心 老票友報到



中華日報記者/黃微芬報導 20101016


台南市立文化中心慶祝二十五週年館慶,舉辦「尋找老票友」活動,獲民眾熱烈回響。

三十多歲的杜孝甫到文化中心看表演,成為他國中歲月最大的精神慰藉,從此與表演藝術、


展覽、電影及閱讀結下不解之緣;此次參加「尋找老票友」活動,讓他格外感到親切。


杜孝甫是文化中心公開徵求老票友活動中,迄今資歷第三久的人,珍藏七十五年七月十三日


郭小莊雅音小集演出的《再生緣》票根,比他更早的還有一名杜小姐珍藏七十四年四月表演

工作坊演出的《那一夜我們說相聲》票根,以及一名劉先生珍藏七十五年三月同樣是表坊演

出的「暗戀桃花源」票根。


杜孝甫珍藏的雖然不是最早的票根,卻承載了他少年時期的珍貴回憶。原來他從小即跟著榮


民父親看電視播出的國劇,讓他成了一名小戲迷;上國中後,開始存錢購票到文化中心看表

演,最早的一齣是七十四年雅音小集演出的《劉蘭芝與焦仲卿》,之後才是《再生緣》。


看《再生緣》時,他還只是一名國二生,從家裡騎單車到文化中心,還得經過南區的大片墳


場,他卻一點也不害怕,只要稍有知名度的演出,幾乎都沒錯過,到現在累積下來的節目冊

已超過上百本,成了他特有的收藏嗜好。


有時明明已經看過了的戲碼,但不同國家的演出版本,杜孝甫還會特地請人代為購買,加入


收藏行列。例如《歌劇魅影》,他就有英、澳及在台灣演出的不同版本節目冊;「貓」劇也

有英、日及台灣版。此外,他還是台南人劇團的超級粉絲,對劇團歷年來的演出如數家珍,

偶爾也會將觀看心得登在個人「台南老虎碎碎念」部落格和大家分享。


看了那麼多表演與展覽,杜孝甫不禁感慨,很多好的展演只在北部或中部,希望公共資源也


能多多照顧南部喜愛藝文的民眾,將好的展演分享南部戲迷。


PS:這篇文章刊登於 20091016,受訪日期為 20091015 上午九點於台南市立文化中心,

         不久之後我隨即發生車禍,隔天的《中華日報》 B1 第二則就是這篇《老票友報到》,

         B2 則有《輾過倒地騎士 駕駛趙逃被捕》,這種巧合,世間少有。

         上個月 24 號,前往縣知事官邸觀賞《排灣童音-唱出原住民新希望》,巧遇黃記者,

         在與她寒喧之後,請她幫我找這篇新聞稿的電子檔,今天收到之後,特此感謝!


2011年5月10日 星期二

[預告]手塚治虫的世界特展


 


1928 年 11 月 3 日生於日本大阪中豐市的手塚治虫,本名手塚治,1946 年發表處女座《小馬日紀》。
 
1947 年《新寶島》大受歡迎,自此確立日本劇情漫畫的基礎。
 
 
他還製作了日本第一部的電視動畫連續劇《原子小金剛》、日本第一部電視彩色動畫【獅王大帝】。

手塚治虫一生創作約四百冊漫畫,被譽為“漫畫家之神”。
 
 
他的作品往往有個富有正義感的英雄人物,原子小金剛和怪醫黑傑克都是正義的化身,
 
也是許多民眾童年記憶中難忘的一部分。

手塚治虫一生畫了約450部漫畫,創作題材豐富多樣,啟蒙了後來無數的漫畫工作者。

 


本次展覽,聯合報系獨家引進手塚治虫手稿、3D 電影、模型,值得品味。
 
 
活動日期:7月4日~10月6日
 
展出地點:中正紀念堂一展廳
 
 

瑪莎葛蘭姆舞團台北演出




今天是瑪莎葛蘭姆 Martha Graham(1894-1991)117 歲冥誕,

她發展出的現代舞技巧影響後代深遠,所創作的舞碼也上演不輟,

透過時報出版的《血的記憶》,讀者得以一窺瑪莎葛蘭姆的內心,

林懷民、游好彥、許芳宜都和瑪莎葛蘭姆舞團有著緊密的關係!


1990 年冬天,那年我大二,瑪莎葛蘭姆舞團在傳大藝術的邀請來台演出,

演出地點在國家劇院,瑪莎葛蘭姆舞團當時帶來三套舞碼,分別是:

A:夜詠(Night Chant)、迷宮行(Errand the Maze)、天使的嬉戲(Diversion of Angels)

      春之祭禮(The Rite of Spring)

B:月的誘惑(Temptation of the Moon)、希洛狄阿(Herodiade)、夜旅(Night Journey)

      光明行(Acts of Light)

C:夜詠(Night Chant)、迷宮行(Errand the Maze)、天使的嬉戲(Diversion of Angels)

      黑暗草原(Dark Meadow)

我花了 400 元,買了一張 11 月 17 號晚上,四樓六排十六號的票,當晚演出的是節目 B,

演出結束後,我不記得年邁的瑪莎葛蘭姆有沒有出來謝幕,

但那絕對是一個非常難忘的夜晚!


看完演出之後,我寫了一首短詩來表達我對《光明行》的感想:

金黃的光線照耀在舞者身上,陽光般的燦爛自人間發散。

伸展的手、節拍的腳、還有身體的彎曲,凝結成精緻又原始的感受。

動作、形式、韻律、精神和呼吸 - 如潮水湧至身為觀眾的我,

寫與肉的交融 - 描繪出葛蘭姆的昇華。

我如何讚揚  - 這樣簡潔美麗的生命頌歌。



PS: Acts of Light 取自美國女詩人 Emily Dickinson 的書信

        「盛夏已逝,是秋實的季節了。
           
            謝謝你以光明的善行(acts of light)美化了我一季長夏。」

        (1884 年晚秋,致 J. 豪爾‧斯威瑟夫人:狄金森書簡第 951 號 )

2011年5月9日 星期一

《大象的眼淚》Water for Elephants




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馬戲團表演?我說的是有動物的那種~

我還記得小時候,曾經搭著客運跟著老師去觀賞過馬戲表演,詳細的地點已經忘記,

在偌大的帳棚裡,空中飛人、走鋼索、馴獸師、雜耍、小丑、跳火圈傾巢而出,

這些表演對於年幼的我來說,只能用目瞪口呆、目不暇給來形容當時的感受!



根據 Sara Gruen 原著改編的《大象的眼淚》,

由瑞斯維斯朋、羅伯派汀森、克里斯多夫華茲主演,

電影背景設定在 1930 年代,正值經濟大蕭條的美國,

那天夜裡,父母雙亡的男主角搭上巡迴各地演出的 BENZINI 馬戲團的列車,

因緣際會之下成為馬戲團的獸醫,並與馬戲團主之妻擦出火花,

這些閒言閒語傳到馬戲團主的耳朵中,就要被戴綠帽的他怎肯罷休.....


《大象的眼淚》讓我們看到傳統馬戲團訓練動物的方式,

這也難怪 Cirque du Solei 會發展出完全以人為主角的新型態演出;

從男主角首次穿越車廂,領頭人的說明可以知道馬戲團其實也是階級分明;

身世乖桀的 Jacob 與高不可攀的伊蓮娜間的情愫,頗類似巴茲魯曼導演的《紅磨坊》。


因《惡棍特工》榮獲奧斯卡金像獎最佳男配角的克里斯多夫華茲,

在片中飾演 BENZINI 馬戲團的團長,坐擁美艷嬌妻的他卻鎮日為馬戲團的生計發愁,

他是馬戲團的王,凡事都得照他的規矩來,不容質疑、不容破壞,

在他意氣風發的談吐之間,卻隱隱約約看得出些許的落寞,

光是這點,就讓我很佩服克里斯多夫華茲細膩的演技。


我很喜歡克里斯多夫華茲與羅伯派汀森在火車車廂頂的那幕,

在溶溶的月光下,兩個人促膝而坐,遠方的光亮是下一個演出地點,

那段時期,為了活下去,你必須有捨有淂,偶爾還得冒個險.....


PS:片中被團長視為對手的 Ringling Bros. and Barnum & Bailey 馬戲團,

至今仍在美國各地巡演。

2011年5月5日 星期四

《為巴比祈禱》Prayers for Bobby



 


昨天晚上我終於在成功大學國際會議廳舉辦的性別講座中,


看到這部根據真人實事改編的電視電影《為巴比祈禱》,


放映結束後,很多人都禁不住頻頻拭淚,我也不例外。


 


飾演瑪莉‧葛瑞菲斯的雪歌妮薇佛在片中有極為精采的演出,她精準掌握前後心境的轉變,


就像大多數母親一樣,瑪莉無法接受兒子出櫃,用盡辦法希望巴比能回歸正途,然而事與願違,


她開始自責,最後在 Whitsell 牧師的協助下,瑪莉對於《聖經》中對於同性戀的批判有新的認識,


同時,透過支援團體(PFLAG,Parents,Families, & Friends for Lesbian and Gay )找回自信,


故事的結尾,她與家人參加在舊金山舉辦的同志遊行,現在的她則為同志人權而繼續努力。


 


下面是瑪莉‧葛瑞菲斯在胡桃溪市議會中爭取設立驕傲日所發表的演說,字字句句感人至極:


Homosexuality is a sin. Homosexuals are doomed to spend eternity in hell.


同性戀是一種罪,同性戀者註定要在地獄中永受煎熬。


If they wanted to change, they could be healed of their evil ways.


如果他們想要改變,他們的邪惡行徑就會被治癒。


If they would turn away from temptation, they could be normal again


if only they would try and try harder if it doesn't work.


如果他們遠離誘惑,他們就會變回正常人,只要他們願意嘗試,如果這樣還行不通,那就繼續嘗試。


 These are all the things I said to my son Bobby when I found out he was gay.


以上是當我發現我的兒子-巴比是同性戀時所說的一些話。


 


 When he told me he was homosexual my world fell apart.


 I did everything I could to cure him of his sickness.


當他告訴我他是同性戀時,我的世界崩潰了。我窮盡所能只為了治好他的疾病。


 


Eight months ago my son jumped off a bridge and killed himself.


I deeply regret my lack of knowledge about gay and lesbian people.


I see that everything I was taught and told was bigotry and de-humanizing slander.


八個月過後,我的兒子從天橋上跳下自殺,我深深地後悔自己對於同性戀認識盡是如此貧乏。


沒想到,自己的所學所知竟讓我成為一個盲從、摧毀人性的毀謗者。


If I had investigated beyond what I was told,


if I had just listened to my son when he poured his heart out to me


I would not be standing here today with you filled with regret.


如果我曾仔細審視過我所說的話,如果我曾經聆聽巴比發自內心的話語,


那麼我今天就不會帶著悔恨站在這裡!


I believe that God was pleased with Bobby's kind and loving spirit.


In God's eyes kindness and love are what it's all about.


我相信上帝對於巴比仁慈、寬容的靈魂是感到喜悅的,這也是上帝眼中最關切的事項。


 


I didn't know that each time I echoed eternal damnation for gay people each time


I referred to Bobby as sick and perverted and a danger to our children.


His self esteem and sense of worth were being destroyed.


And finally his spirit broke beyond repair.


我並不知道當我每次詛咒巴比是個病人、變態、對兒童造成威脅時,


他的自尊正一點一滴地被消磨殆盡,導致他的靈魂破碎且無法修補。


It was not God's will that Bobby climbed over the side of a freeway overpass and jumped


directly into the path of an eighteen-wheel truck which killed him instantly.


Bobby's death was the direct result of his parent's ignorance and fear of the word gay.


讓巴比爬上快速道路的天橋,一躍而下,被八輪卡車撞死的絕非上帝的旨意。


他父母對於同性戀的無知與懼怕,才是巴比的直接死因。


He wanted to be a writer.


His hopes and dreams should not have been taken from him but they were.


他想要成為一個作家,他的希望跟夢想原本可以不被奪走,但為時已晚。


 


There are children, like Bobby, sitting in your congregations.


Unknown to you they will be listening as you echo "amen"


and that will soon silence their prayers.


在你們的會眾間,或許有些孩子跟巴比一樣,


你可能不知道當你在禱告結束回應「阿門」時,這些孩子只能保持緘默。


Their prayers to God for understanding and acceptance and for your love but your hatred


and fear and ignorance of the word gay, will silence those prayers.


他們的祈禱是企求上帝的了解與接納以及你們的愛,


但是你們對於同性戀的憎恨、恐懼與無知,往往會讓這些人的祈禱鴉雀無聲。


So, before you echo "amen" in your home and place of worship.


Think. Think and remember a child is listening.


所以當你在家中或是教會回應「阿門」的時候,請想想或許有孩子正在傾聽!


 




 


 除了這段演說之外,瑪莉‧葛瑞菲斯還提到巴比的同性戀傾向是與生俱來的,


她特別使用了「CONCEPTION」(受孕)這個單字,


如果同性戀是自娘胎就形成的,那麼不妨順其自然,適性發展


與其拿這條的路會更崎嶇來威脅,還是讓他逆風而行吧!